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浪漫就是拍一张有你的风景照,照片上的水印是我的名字

望 04

狼族少主文 x 小神官祺

ooc预警,勿上升


阿祺:狼崽饲养手册

小狼:我在轩辕丘当质子的那些年

贺儿:论如何战胜心里恐惧与狼崽打成一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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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阿祺尴尬的揉了揉后颈,无奈的笑了笑。他第一次看到小狼崽无可奈何的样子,叹气的时候显得十分老成。

  

  “果子很甜的,接着!”

  

  都被关了禁闭,小狼不懂他为何还笑得出来,他把接到的果子扔还给他:“我不吃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啊?你不喜欢?上次看你吃光了,我还以为你喜欢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是狼,狼吃肉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……”阿祺不嚼了,果子在嘴里把脸撑成了小包子。他思考半天,小心问道,“吃人吗?”

  

  小狼崽磨了磨牙,第一次有了想尝尝人肉滋味的想法。

  

  这一关半月有余,小狼起初还与他保持着距离,但看阿祺整夜整夜的趴在窗边望月亮,好奇心驱使他踏进了阿祺的花园。

  

  “整天看月亮,你又不是狼。”

  

  阿祺被突然来到身边的阿祺吓了一跳,转而温柔笑笑,让出位置邀请小狼一起看。

  

  “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怕我抢你的月亮?”阿祺揶揄道。

  

  “哈!谁稀罕这儿的破月亮!你没见过雪原的月亮,又大又圆,像块大饼!”

  

  阿祺笑他孩子气,哪有人形容月亮像个馕的。

  

  “多形象啊!我阿姆的饼打出来就和月亮一样圆!”

  

  “所以你们狼看到月亮才会兴奋的嚎?”

  

  “才不是,你曲解我!”小狼拽了下阿祺手臂,他第一次主动靠近他。隔着厚重的衣裳,手里只摸到一把骨头。他想起阿姆在雪原上找到迷路的自己那一刻,莫名的不安在心中膨胀,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。

  

  小狼大胆的拽他离开轩窗,阿祺顺着他意,由着他拉着自己到了榻上。

  

  “今夜你睡这里,我睡小案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太冷了,还是你睡床上。”

  

  小狼化出一身的白毛,自豪的抖了抖:“我有这个。”

  

  幼崽的稀松皮毛尚不能抵御深冬的寒凉。半夜里阿祺被小狼的哼唧声吵醒,他蹑手蹑脚抱着小狼到床上,把厚重的氅衣盖在小狼身上,小狼感受到温暖,往他身旁靠紧。

  

  好在小狼没长大,床榻够他们两个挤在一处。

  

  一人一狼就这样捱过了好几个降霜的寒夜。

  

  阿祺发现,小狼崽的心比贺儿兔的水晶还要闪亮剔透。对善与恶的分辨出于最原始的界定,他把自己划到好人一方,便毫无顾忌的敞开心扉,表露喜恶。

  

  他不习惯吃熟的食物,但喜欢看阿祺吃。圆咕隆咚的脑袋凑在阿祺脸旁,圆溜溜的眼睛张得大大的,充满好奇和期待。还有阿祺吃浆果的时候,他也会这样盯着阿祺,眼神里全是对浆果的渴望。

  

  阿祺忍不住逗他,不知道是哪只小狼不爱吃浆果。但还是会把果子让给他。

  

  阿祺在案前画符,他攥着朱砂笔在黄纸上画了个圈,然后兴奋的拿给阿祺看。

  

  “这个英俊潇洒的狼是我,这个是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圈是月亮的轮,张牙舞爪对着月亮的四蹄神兽就是他自己了。阿祺顺着指认,对画上像树杆的自己不满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有这么瘦小吗?你的腿有那么长吗?”

  

  “狼吃肉,当然比你们吃草的兔子长得高大!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说谁是兔子?”阿祺捏捏他的脸,擦去他脸上的朱砂红。

  

  “经常来扒窗的那兔子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说来贺儿好几天没来了。”阿祺望窗感叹道。

  

  “他来干嘛!”

  

  贺儿兔每次傍晚来,扒在窗上只露出一颗头,小狼好几次被他吓得毛炸起。

  

  那只兔子抖抖耳朵,笑嘻嘻的掏出一颗大黑珠子,对着缩在阿祺身后的小狼哄道,过来,小崽,叫哥摸一摸毛。小狼更害怕了,被阿祺一手捂住要龇牙的嘴。阿祺这时就会掏出不知道哪里藏着的红果给小狼,另一面怪贺儿兔礼太重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这颗!深海蚌珠!一珠不知道能换多少浆果,你小子不识货!”

  

  不识货只识果的小狼瞪了他一眼,扭头去房间另一边。阿祺过后便会安抚小狼,说贺儿官心好嘴也不坏,我们还要靠他传递消息呢。

  

  小狼想了想,兔子在外面蹦跶,那些守卫确实不管不顾。所以他后来就乖顺的给兔子摸了一把头毛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还是第一次摸到狼的头!天!”

  

  阿祺看小狼一脸委屈,连把他揽回来,顺手也摸了一把毛绒绒的头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听说过几日狼族有人过来。”贺儿兔又掏出上次没给出的大蚌珠。

  

  “真的?”

  

  “可靠吗?”阿祺摁住往上窜的小狼,接过大蚌珠揣进自己怀里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扒窗听了好久,应该是来谈归从事宜的。”贺儿兔说完赶紧闭了嘴,瞄向小狼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可能!阿爹不会投降你们的!”

  

  阿祺看了贺儿兔一眼,无奈他口快不遮掩。贺儿兔心领神会,没说几句就走了。这一走就再没来过。

  

  小狼闷闷不乐的过了好几日,没等到贺儿兔再来扒窗,却等到了守卫大开殿门。大祭司带着一人出现在门前,小狼的眼珠暗淡下去,来人是狐族族长。

  

  “阿文,别来无恙啊。兄看看,又长高了!”

  

  小狼由着他摆弄,门外只有他和老头,失落感油然而生。

  

  “怎么不高兴?是不是没看见你阿爹来,伤心了?”

  

  “二兄呢?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二兄陪着狼王呢。”狐狸半揽着小狼走进房内,“如今你在轩辕丘修习,二兄怕阿爹担忧,回雪原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让阿爹接我回去。”

  

  大祭司在殿外一言不发看着阿祺,阿祺走出来,恭敬拜过。

  

  狐族族长拿出信笺,小狼看着笺上短短三言,无一句不让他在轩辕丘好好照看自己。

  

  “这真是阿爹的字吗?”

  

  在他的世界里阿爹是烈日,是无所匹敌的大英雄。不敢置信阿爹竟然留他孤零零一人在这刀山火海之中。

  

  狐狸将书函送到当夜就离开了,走得春风得意。小狼靠在窗边望着月亮,银钩弯弯好似闭暇的眼,一颗星缀在眼下,是晶莹的泪珠。

  

  “狼王总有一天会来接你回去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阿祺把小狼搂在怀里,下巴抵住他的头,任着月亮的泪,晕湿他的衣襟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贺儿兔说自己在王庭无人陪伴,了无乐趣,叫王放了小神官。严王听后闷不吭声,脸色讳莫如深,贺儿兔原以为他不会答应。本想再多烦他几回,没想严王轻易点了头。

  

  贺儿兔欢欣雀跃来放神官出巢,更没想老不死的先他一步,把人捞走了,只留下小狼困于牢笼。

  

  冬日一过,便要准备耕春的祭礼了。直到第一道惊雷落下,阿祺才算完成使命。而春天便这样轰轰烈烈的来了。

  

  绵绵细雨忽然大如豆粒,落在天地之间敲得万物叮咚作响。

  

  小狼被铿锵的落雨声吵醒,歪着脑袋迷蒙的看了看身旁的阿祺。小狼长得飞快,比春雨润过的竹节窜的高,小小的榻睡着俩人略显紧凑。所以阿祺被他动作吵醒,问他怎么了。

  

  阿祺每日祝祷献祭,失血让他软绵昏沉。春日人惫懒,总归祭礼结束了,逮着一日好眠。小狼看他强睁开的眼,顺势躺回去,紧贴着阿祺凑了凑。

  

  春雨惊雷,倒也没那么吓人了。

  

  狼王的书函隔每月一封,由狐族族长亲自送来。小狼跟着阿祺习字,歪歪扭扭只写了“勿念”二字,剩下的全由小神官代笔。

  

  “哈哈哈哈,狼崽,你这字我脚都能比你写的工整。”贺儿兔对着小文的字笑的五仰八叉,身上挂着的朱玉宝翠叮当响。

  

  小文黑着脸把绢帛扯回来,埋头继续写。

  

  阿祺夸他的字有风骨,别人怎么会懂!

  

  “诶呀,你就别练了!浪费绢帛不是!走,跟我摸鱼摘果去?”

  

  小文抬头看他。

  

  贺儿兔见他眼中放光,就知道有戏,拉着人就往殿外跑。

  

  阿祺去王庭送完祭礼回来,看到空留一案扭七裂八的字,便知贺儿兔又带着他出去野了。小狼崽撤了桎梏,在整个轩辕丘只信赖他和兔子。

  

  等着日影沉进西山,小狼崽带着一身杏花香扑进殿内,看到在案上画符箓的阿祺,脚步放慢几分,一对狼耳朵警惕的抖动,探寻着阿祺的脾性。

  

  “舍得回来了?”阿祺瞄了眼在案前坐下的小狼,浑身是泥,脸上还微微发肿。他转念说道,“出去玩了还耷拉着脸,现在知道错了?”

  

  小文掏出一颗石头,轻轻搁在案上。

  

  “送给你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一颗晶莹透明的大圆珠子。阿祺盯着珠子无语半晌。

  

  贺儿兔是个贪玩机灵鬼,带着小狼疯天疯地也罢了,逢人送珠子的禀性他怎么好教的?

  

  “你脸怎么回事?”

  

  “被打的,湖里大鲤鱼看我拿这个,拿尾巴甩的。”小狼可怜兮兮的抬眼看他,“还挺疼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装模作样假可怜,这似乎不像贺儿兔教的。

  

  阿祺无奈提笔化符,狠狠将黄纸贴在他红肿的半边脸上,疼的小文直龇牙。

  

  “下次我把你那边脸也打肿。”阿祺佯装伸手,小狼赶忙躲。

  

  符箓清凉化热,脸很快就不胀了。小狼瞥见了阿祺嘴角的笑意,狼耳朵立的绷直,忙凑上去叫阿祺摸一摸大珠子。

  

  “去去去,别脏了我的符。”阿祺拿笔头戳他,让他赶紧去换洗。

  

  除去贪玩,还有一事难办的很。

  

  小东西长得迅猛,初见时才及他胸口,经由风雨洗濯,如今与他差不多高了。榻就显得没那么宽敞了。

  

  阿祺早就睡回了自己屋里,半夜小狼崽抱着枕头来蹭床,说他一人睡不着。为此阿祺还借来兔子好几颗大明珠,谁知这崽子不怕黑,怕一个人睡。

  

  “以前都是阿姆陪着我,再小的时候是大兄三兄和族里的叔伯们,我们狼都睡在一起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阿祺难以拒绝,如今更难开口。

  

  另则,小文睡相不佳,胳膊腿乱扔乱摆。他记得最初小狼睡觉都是团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的,怎的现在能睡得四仰八叉的?

  

  他在小文搭着的手臂下艰难的侧过身。小狼脸颊的稚嫩褪去,轮廓愈发棱角分明了。心中莫名一种不想他长大的情绪袭来,惹得他心头烦闷,睡得不踏实。

  

  不知道他们打算何时放他回去?那时在遥远的雪原上,不知道小狼崽是否会记得他?这样的烦忧在似水流年里浮浮沉沉,一晃又去了几个冬夏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昨天突然发现,之前还觉得小文是个小不点儿,这才过去不到两年,他的个儿头都比你高了!怎么我两年过去了一点儿没变?”

  

  神殿的山丘上,阿祺仰躺在草地上,笑看贺儿兔不满的打量身体,歪过头继续观浮云飘过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都没发现吗?”

  

  “发现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都不惊讶吗?”

  

  “有啥好惊讶的,他是狼,你是兔子,肯定比你长得快。你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贺儿兔踢了他一下,不服气道:"你瞧不起谁呢?"

  

  "哈哈。"阿祺扭过头调侃他,"你袖笼里少揣些珠宝,也许长得快些。"

  

  "关他们什么事儿?"贺儿兔宝贝的摸着袖笼里的宝贝,"我再怎么长,也比不过小文。"

  

  "的确。"阿祺肯定。

  

  "嘿——"贺儿兔不满道,叉着腰想再讨些口舌,余光飘进一抹亮眼的旌旗。他快步朝坡前走去。

  

  "怎么了?"阿祺看他神色,也紧张起来,起身跟了上去。

  

  “秃毛雀?”贺儿兔眯着眼睛,向前探望,“老不死的?他们这又去讨伐谁?”

  

  披甲胄的兵卫如游动的长龙,挺进涂沽峡谷。龙头消失在石林深处良久,长尾还摆落在外。大祭司亲自带兵,要征伐的部落肯定是块硬骨头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近日可有听到什么风声?”阿祺心中不安。

  

  “老东西防我,他们俩的密谋我一点儿都沾不到。”

  

  贺儿兔讲着讲着愠色越浓,阿祺斟酌问他和严王近况:“你和王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小子不识趣,老子才懒得理他!”

  

  阿祺识趣的咳嗽两声,不再问了。这些年大祭司虽待他与过往无异,但不予他知情的事多了,神殿的神侍们更是口风紧,见到他都变了哑巴。

  

  他只是个末不入流的神官,一颗会流金色血液的器皿。任王要收伏哪个族,他能做的也只是在神像前默默祈祷。

  

  “走吧,回去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不对!”贺儿兔在他身后,忽然惊叫,“不对!阿祺,我好像看到那只臭狐狸!跟在老不死后面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阿祺紧张的跑到坡上,遥望着龙尾巴缩进涂沽峡谷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真的看见了?”

  

  “应该是他,绝对是他!摇头摆尾的,还有一股子狐味儿!”

  

  “他跟去做什么……”阿祺冷汗倏地流下。

  

  “总不会是带着老不死的直捣自己老巢吧!”贺儿兔叨叨咕咕,“不会是去打狼族?完了完了!小文要是知道了,就遭了!那小子疯了?不是说只要狼族顺服,便放过他们吗?”

  

  阿祺听得周身发抖。狐族族长每月来王庭拜谒,给小文儿讲狼族情况,亲昵的叫着阿文,把他当弟弟爱护……想来着实看不清他献媚面具后的真实面目,狼族尚有人在,哪怕再亲近,大可不必每次劳烦狐族族长在中周旋。

  

  “贺儿,你在王庭好好看着阿文。”阿祺捏着指尖,望着长龙消失的峡谷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要去哪儿?你要跟着去?你疯了!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就跟去看看。若真是去了那个地方,我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我也去!”

  

  “不行!事情尚不明朗,我们两个都不在,阿文会起疑心的!另说,王会找你,你不能离开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小文也会找你啊!换我去,你留下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太危险了,大祭司法力深厚,你打不过他们。”


  “那你又有几分把握?”

  

  一位是百战百胜的大将军,一位是呼风唤雨的大祭司,他能有何胜算?阿祺深吸了口气,未敢托大 大祭司对他的情分,道:“我的血珍贵如金,大祭司不肯伤我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贺儿兔欲言又止,只得嘱托他万事小心。

  

  “照顾好小文。”

  

  阿祺拍了拍他的肩膀,便匆匆下山了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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