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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再，见你的十八岁》 14

顶流爱豆刘 x 退圈小马

勿上升，ooc预警

你猜猜我刚刚遇见谁了？

你绝对想不到的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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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马嘉祺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。刘耀文默默注视他太久，等回过神时，也已经深陷追求完美主义的深井里了。

  

  想克制又无可奈何，他是偶像贩卖者，追求完美是对职业负责。

  

  可对待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儿了。他没办法爱的完美。情绪像无形的手，操控他说些没所谓的话，往期待相反的方向扭动。

  

  那已经是分手后的五六年了，辗转多年在一场餐会再相遇。他问马嘉祺，有没有爱过他。马嘉祺说不爱，但举着香槟杯的姿态不再游刃有余。

  

  他听到马嘉祺紧接着说，我一直爱着你。语气笃定，竭力证明似的。

  

  后一句是现在进行中，马嘉祺从来没有放弃爱他。

  

  一瞬间天旋地转，五脏六腑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里搅在一起，连着心痛让人无法呼吸。

  

  可是说一直爱他的马嘉祺却笑着转身离去。他慌张追上去，推开门却发现天还没亮。

  

  睁着眼恍然若失很久，刘耀文才回归现实里——那是个梦。

  

  他和马嘉祺才在一起，哪里来的分手？梦就是莫名其妙。他猫进被窝里却再也睡不着了，干脆起来练体能。

  

  而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在脑海里挥之不去，虽然马嘉祺安慰他外公只是来看看他，没什么大事，但心头总有一抹不安。

  

  膨胀的不安终于在互联网的泥潭里爆炸。马嘉祺几则带大名的热搜直接包揽前几位，在工作日的上午十一点，他在KTV包厢的“演唱”视频播放量过了千万。

  

  刘耀文的手始终是颤抖的，短短一分钟的视频，看的他心慌烦闷，中途暂停好几次，没看到最后。

  

  不断有消息弹出，手机提示音像池塘里的蛤蟆叫个不停，还有语音电话打进来。他能知道什么呢？马嘉祺只告诉他陪客户吃饭，应酬来往去唱歌有什么不对呢？

  

  “文哥……”一旁的小宫担心的问痴愣的老板，“马老师那边要不你问问吧，事情太大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刘耀文回过神，把响个不停的手机静了音。他拿起小宫的手机拨给马嘉祺。

  

  不对的是媒体鬼话连篇的造谣，信口雌黄扭曲事实，拿着视频胡说八道。马嘉祺淡出公众视线好几年，无缘无故的突然曝光在大众视线里，拿他造谣赚点KPI，有必要用“陪唱”这样的词黑他？

  

  铃响未接听，刘耀文喘了口气又拨给小李。

  

  刘耀文等到最后一刻，电话总算接通。

  

  “马嘉祺呢？叫他接电话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马老师在开会，一时半会儿出不来。热搜的事儿已经跟公关部对接了，他叫你别担心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怎么说？要不要我的团队帮帮忙？”

  

  “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。不过……老爷子也知道了，肯定有个说法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……”一想起马嘉祺的外公，刘耀文莫名生出畏惧，“那他开会结束了再告诉我吧，先这样。”

  

  热搜在两小时后消失了。

  

  刘耀文想打电话，踌躇半天还是发了消息过去，直到晚上排演结束也没有收到消息。

  

  他好想见马嘉祺。

       

  小宫说马嘉祺在市南的别墅里，应该是跟老爷子在一起。明天要去见面会场地彩排了，外面风声这样紧，齐七老师的钢琴独奏怕是要泡汤了。

  

  来回按着锁屏键，屏幕上不断跳跃的时间像是按下了暂停键，缓缓地在他心上反复拉割，心里流出了沙。刘耀文翻身坐起来，烦躁的把被子踢开。

       

  他不能坐以待毙，他要去见马嘉祺。

  胡乱的套上绒衣，刘耀文手机拨号给小李，刚走到门厅，就听到门外指纹解锁的声音。鞋穿了一只，羽绒服套了一半拖在地上，他直起身看向门口，忽然紧张起来。

  开门的人被他吓了一跳，向后退了半步。刘耀文看清来人是谁，讶异的张圆了嘴。

  “你是……耀文儿？”

  “阿、阿姨。”

  

  刘耀文恍然想起自己身在8楼马嘉祺的房间里。他移开目光，盯着郭女士手上拿着的手提包，心虚的开始扣手。

  郭女士面上除了疑虑还有几分尴尬，大高个儿的傻小子堵在门口让她想进进不去。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几个来回，傻小子才开了窍，请她进了她自己的房子。

  “阿姨好久没见到你了。最近很忙吧？”

  “啊？还好，不忙不忙。”刘耀文蹑手蹑脚倒了水递过来，乖巧的坐在她对面。

  刘耀文看着郭女士喝了口水，目光在房间内环视一圈，最后落在自己身上。他紧张的向后挪了挪，扯出一个干巴笑容来。

  “嘉祺在外出差，房子总空着不好，我就过来看看。没想到他给……朋友住了，阿姨没打扰你吧？”

  “不会不会！”刘耀文头摇得像个拨浪鼓，“那个我家里空调坏了，正好嘉……马哥不在，就借我住两天。”

  “这样啊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刘耀文拘谨的把手搭在膝盖上，生怕郭女士不信，连忙补了一嘴，“我就住楼上，离得也近。”

  郭女士惊讶一瞬，转而笑着说：“那可真是巧了。你是租的？还是买的？什么时候买的？”

  刘耀文说完便后悔了，只觉得郭女士的打量的眼神像在凌迟他一样。他默默看向墙上的挂钟，夜里十点多，和对象的妈妈讨论房价，离了大谱。

  “开盘就买了，还挺贵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我们是同一批了。”郭女士放下玻璃杯，问他，“嘉祺的热搜你看到了吧？视频是公司的懂事拍的，他女儿上传到网上，被人拿去做了文章。他跟我说过不会再进鱼乐圈了，但这孩子心思重，你有听他说过什么？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不知道……没听说过。”

  

  郭女士点了点头，也不知信了几分。她看了眼时间，起身离开。

  

  小心翼翼送郭女士出了门，刘耀文抓了抓汗湿的掌心，慌张的心思久久没能平复。自打马嘉祺回国，都只是低调待在公司里，但郭女士一句心思重让他不禁多想。毕竟他当初连退圈出国都瞒住了所有人。什么意思？马嘉祺想回来了？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老爷子的观点很明确，他是不想小路再踏进鱼乐圈了。就算马爸爸喜欢儿子闪闪发亮的站在舞台上，也不准许。

  

  “还有从前那些队友朋友的，少与他们来往。”

  

  马嘉祺心中一动，老爷子八成是听到了他和耀文儿的对话，只是没提到台面上，委婉点他一句。

  

  马嘉祺洗了澡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台边上，望着漆黑如泼墨的夜晚，点点路灯微弱的光像迷失森林的萤火。

  

  他什么也没想又什么都在想。他和花园里的树一样，静默的站着，无知无觉。忽然，刘耀文儿的消息陆续顶开了手机屏幕。刘耀文儿是风，吹动了他的枝杈。

  

  ——你猜我刚刚遇见谁了？

  

  ——你绝对想不到的一个人。

  

  刚想问他怎么还没休息，对面的消息又弹了过来。

  

  ——是你妈。

  

  ？

  

  我妈找你去了？

  

  老爷子告诉她了？所以郭女士找耀文儿，让他离开自己的儿子……

  

  离谱。

  

  对方正在输入的显示一断一续的，马嘉祺等得焦急又紧张，以为事情像他想的那样很复杂。谁知对方只发来一行字：我在你家，你妈突然来了。

  

  ……

  

  马嘉祺连着发了几个省略号。对方语音电话打了过来，他赶忙接听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在我家干嘛？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还想问你呢，那不是你房子啊？”

  

  马嘉祺语塞半晌：“我妈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不早说！”对方沉默片刻，“马嘉祺，你这么穷吗？”

  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跟你说，还好我当时准备出门，穿着衣服呢，不然叫你妈看到我衣衫不整，第二天我在局子里的热搜肯定要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正经的，我妈都跟你说啥了？”马嘉祺落回沙发椅里，舒服靠着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俩能说啥？我都尴尬死了。还好我反应快，我说我房子空调坏了，到你这借住一晚。然后她问我什么时候买的房子，还聊了聊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说我干嘛？说我啥了？”手机里传来冷风刮过的声音，马嘉祺听到对方吸了口冷气，狐疑问道，“你在哪儿呢？”

  

  “马嘉祺，你是不是又要跑了？”

  

  沙发椅里的人僵了一下，佯装发怒：“那么多废话，我问你在哪儿呢？”

  

  “不知道。”对方语气明显不悦起来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知道什么意思？你怎么回事？”

  

  刘耀文儿长叹口气：“在你家别墅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真的假的！”马嘉祺从沙发跳起来，爬到窗户边上张望。

  

  “真的，我发个定位给你，你来接我吧，我迷路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果然一个共享定位发了过来。马嘉祺一看，这人离自己不到几百米。疯了，真的疯了。他胡乱的套上外套跑着下楼，又怕老爷子听到动静，脚步抬得很轻，心跳剧烈的感觉人要栽倒。

  

  两个头像越靠越近。马嘉祺小跑着，冬日冷风吹在脸上，沙沙的，麻麻的，又冰又冷。

  

  转过修剪整齐的灌木丛，真的看见一个高大身影。那人双手插着兜，头上戴着羽绒服的兜帽，垂着头站在路灯下，怪可怜的。

  

  马嘉祺没有出声喊他，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过去。走到近处，才问他：

  

  “真的是你啊？”

  

  垂着头的人眼眸一亮，立即伸出双臂搂住马嘉祺。

  

  风驻了，别墅区的夜晚格外静谧。原来勇敢是来自对方给的底气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要这样抱着我到什么时候。”

  

  刘耀文儿听这话弯起嘴角，嘟囔句：“你以前都不准我在镜头前抱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镜头外也不行！”马嘉祺使力推开他，上下打量一番，“你怎么找到这儿的？又是小李吗？”

  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

  叛徒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来这儿干嘛？你明天不是要去彩排吗？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么远，夜跑啊？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你怎么知道我明天彩排，是不是问了宫泽俊。”

  

  马嘉祺锤他胳膊：“你管呢！不是你怎么回事儿？不在家好好休息，大半夜发疯？”

  

  “我吓都被你妈吓死了，还敢在家里呆着吗？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回你家啊 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手怎么这么凉。”刘耀文不理会马嘉祺的诘问，把他的手握牢捂暖。

  

  “松开松开，叫人看见！”

  

  “这大半夜的，哪有人呐大哥。这别墅区安保这么好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，不会有人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你怎么进来的！”

  

  “翻墙，小李说有个地方摄像头拍不到。”

  

  马嘉祺无语至极，转身往前走。刘小狗亦步亦趋，跟在他旁边继续叭叭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不知道我看到热搜气死了。早就说了让你别去跟那些家伙吃饭，他们怎么能那么抹黑你！”

  

  “撤了就算了，人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。你还不知道那些博主什么德行，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。过去了就算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我的见面会你肯定来不了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原来是这事。他最近忙着工作，应付流言，一股脑把这事忘了。“对不起，耀文儿。老爷子扣我在这儿陪他，见面会不行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唉，我就知道。”马嘉祺总是敷衍他下一次。

  

  马嘉祺摊开左手，假装写字：“刘老师的邀请我记下了。我一定跟齐七老师提议，想必齐七老师也是十分期待和刘老师的合作。”

  

  泄了气的小狗被他的动作吸引，无奈又宠溺的看着马嘉祺这个幼稚鬼。他真是拿他没办法。

  

  “这样吧，我加一下刘老师好友，方便我们日后讨论合作事宜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这样不好吧。”刘耀文抽回要被“扫码”的手掌，“齐七老师不同意我乱加好友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不碍事儿，我们偷偷加，齐七老师不会知道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这样不OK的，我这个人很有原则，我是个有原则的人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啊？是多有原则啊？像翻墙这样的吗？”

  

  两个人说着，手不自觉握在了一起。刘耀文看他傻笑，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岁盛夏，他默默把马嘉祺划进未来，两个人憧憬着远方。虽然路途艰险遥远，但他们跌跌撞撞终于一起迈向了未知的前方。

  

  “马嘉祺，你等我。”

  

  马嘉祺窝在他的胸前，闷闷的应了一声：“嗯。”

  

  明天还要去现场彩排，马嘉祺赶刘文回去休息。刘文儿不想走，两个人又拉扯半天，最后还是马嘉祺搬出了“123”，刘文儿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。

  

  这一夜马嘉祺睡得出奇的安稳。早上老管家来敲他房门时，他才迷糊睁开眼。手机上刘文儿发来了场地自拍，臭小子嘚瑟的不行，就知道马嘉祺吃他这一套。

  

  围脖上宣发了今日要播的我们的少年时代外景。意料之中，xx产品粉又舞出个热搜来。马嘉祺使坏的登了齐七老师的账号，转发刘文宣传博并评论：期待刘老师！

  

  反正没人知道齐七老师是谁。

  

  #齐七评论刘耀文#“啊啊啊啊齐七老师！”

  

  #齐七评论刘耀文#“齐七老师要跟文哥合作了吗？最近总看到两人互动。”

  

  #齐七评论刘耀文#“齐七老师的歌好听！”

  

  #齐七评论刘耀文#“跪求两位老师新作！”

  

  他得意刷着瞬间被顶起的词条，不免嘲笑自己的幼稚。

  

  在旁的小李轻轻咳了声。马嘉祺抬起头，后知后觉收起笑意。老爷子正一脸严肃的盯着他呢。

  

  “今天约了老张打球，你也跟去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好。”马嘉祺放下手机。

  

  从前他不在意这些。其他哥哥对耀文儿亲昵宠爱都是耀文儿应得的。他给了耀文儿最自由的爱，不争不抢，适时让步。渐渐的这份自由的爱却成了自己的一道枷锁，以至于回过神时，才发觉自己困在原地，爱的不自由。

  

  所以在耀文儿十八岁生日时，他将记录了耀文儿从小豆丁长到男子汉的视频发布了出来，准备好了破釜沉舟逃离一切。

  

  那时的他想：爱咋咋地吧。

  

  现在也是。

  

  没有人能定义我们，最重要的是做自己。

  

  你就是你，独一无二的你。